娘娘。”
皇贵妃眼刀一瞥,立在一旁的老嬷嬷立刻走到帐帘边回道:“皇贵妃娘娘身子不适,已经歇下了,请摄政王改日再来罢。”
老嬷嬷说罢往回走,帐外响起燕景焕的声音:“既皇贵妃娘娘歇下了,便不打扰了,天色已晚,本王未婚妻沈星晚叨扰娘娘许久,本王来接她回去,请娘娘放行。”
皇贵妃面色难看起来,望向被魏子麟箍在怀中的沈星晚。
罢了,来日方长,总不能当着燕景焕的面杀了他未婚妻。
她只想扶儿子登上皇位,并不想得罪死燕景
焕,引起与燕国交恶甚至交战的风险。
她狠狠剜了沈星晚一眼,恨恨道:“你走罢,休要出去乱说一个字儿,以后夹着尾巴做人,烧烧高香别再犯在我手里,否则,我要你全族陪葬。”
魏子麟俯首贴在她耳畔,低低告诫:“别让他碰你,等我。”
沈星晚一阵恶寒,推开他头也不回地往外走去。
她掀开帐帘,夕阳的光线猛然砸进她眼里,令她不适应地眯起了眼睛。
一个模糊的身影逆光朝她走来,伸手握住了她的手。
视线渐渐聚焦,她看见了一袭玄衣的燕景焕,夕阳的光线笼在他身上,为他镀上了一层温暖的金色光晕。
他掌心的温度熨贴着她冰凉的手,她恍惚间觉得安心了许多,似乎没有先前那么害怕了。
“走罢。”
“嗯。”
沈星晚点点头。
他握紧了她的手,牵住她往外走。
沈星晚垂着头,静静跟着他穿行在林道。
夜幕渐临,他与她贴近了些,细心替她踢开挡路的碎石。
“谢谢你。”
她忽然说。
燕景焕侧首,看向她。
“我是说,谢谢你替我解围。”
燕景焕站住脚步,转过身来,静静地看着她。
圆月初升,皎洁月光散落在小姑娘身上。
小姑娘的妆花了,发髻散乱了,衣服也皱巴巴的,活像只可怜兮兮的小花猫儿。
燕景焕抬手,轻柔理顺她头顶的发丝,“以后若需要我帮忙,直接同我说即可,无需像今日那样迂回。”
沈星晚谔然抬起头。
他知道
他知道她是故意引他去的南场林地。
“对不起。”她湿润了眼眶。
燕景焕没说话,眸中只有淡淡的疼惜。
良久,他叹息一声,望着她的眼睛,“这样不会保护自己,可怎么是好?以后若再有人为难你,先来找我。”
“你怎么知道她为难我了?”沈星晚奇道。
“皇贵妃心如蛇蝎,你那般作为,她难道会请你去喝茶么?”
“”
沈星晚赧然垂下头,忽然觉得很对不起他。
自己实在并非良人,却自顾自地去霸占了他正妃的位置。
“我”她试图抽出自己的手,踌躇说道:“你也瞧见过的,我不是什么好人,若是你后悔了,我”
燕景焕握的更紧了些,不给她丝毫退缩的机会。
“我也并非白纸一张。”
他静静望着她,“这世上有那么多良善之人,那么多侠义之士,为什么非得是我们呢?”
“这世上并不缺你一个好人,你只需做你自己即可。”
沈星晚怔怔地望着他,久久不能回神。
还是他轻笑拉了拉她的手,拉回她的神思,“走罢,我送你回府,早些回去休息。”
“嗯,好。”
两人在月光下缓缓前行,快行至停马车处却听见一阵扯皮声。
沈星晚忍不住探头去看,却瞧见今日救下的那位小皇子,正同随行的太监们在争执着什么。
说起来这位小皇子也着实可怜。
皇上深爱他母妃,因着他母妃身份卑微,众臣反对,无法册立为皇后,皇上竟一直后位悬空,不曾立后。
所以当今后宫里,皇贵妃位同皇后,掌六宫实权,但毕竟没有博得皇后的名分,皇贵妃始终怀恨在心,处处刁难折磨这小皇子。